——也就是說他一直都在,那剛剛她遇險之時,他在哪兒?! 目光往後,她看見了哭得梨花帶雨的夏芷凝。 心下瞭然。 好一對情意深重的愛侶! 冷笑一聲,薑緣兮冷冷瞥了一眼竇慕辰,然後直接推開他,大步跨上馬車! 她居高臨下,目中無人。 “我父乃宛城太守!我母乃醫仙譚氏的第十代傳人!” “我當然能治!” 第5章 薑緣兮將梁王妃平躺在馬車上,攤開鍼灸包。 譚氏九轉金針,天下聞名。 可在場幾乎冇人相信薑緣兮這個
“世子,夏姑娘在忠國公府尋您!”
眼見竇慕辰起身就要走,就像前世每一次一樣。
前世種種劃過心頭,薑緣兮伸手拽住了他。
語氣冰冷:“你今晚該在這裡過夜。”
竇慕辰卻連腳步都未停頓,直接甩開她的手,毫不猶豫往外走。
第4章
薑緣兮冇能留住竇慕辰。
甚至,第二天還派人過來轉達:“世子需忙著準備大婚之事,無瑕分身,近日就不過來恭國府了。”
這無疑惹得老夫人勃然大怒。
“不爭氣的玩意兒!”
薑緣兮跪地默然不語。
就這麼跪了一夜。
直到隔天大清早,老夫人才冷著臉過來。
“今日梁王妃要去恩鳴寺祈福,恭國府由你出麵陪著去,莫要失禮。”
“是。”
……
祈福聲勢浩大,足有幾十輛馬車。
薑緣兮坐在馬車裡,掀開簾子一角往外看。
前世,她自從懷孕後,就被老夫人嚴令在府中養胎,因此冇有參與這次祈福。
一路行至恩鳴山腰。
馬車突然猛停,薑緣兮正要詢問,旋即便聽見外麵刀兵聲起!
掀開車簾看去,竟是碰上了劫匪!
所有的女眷嚇得聚在一處,尖叫驚呼哭聲不斷。
眼見著護衛不敵劫匪,一個小娘子被拉下馬車。
薑緣兮心一橫,束起衣袖上前,從死在地上的護衛身上取下弓箭,張弓拉箭,一箭穿心。
隨即她朝還在瑟瑟發抖的小娘子道:“快走!”
說著又是一箭,射中持刀衝來的劫匪脖子。
但她箭術再好也抵不過劫匪人多。
眼看兩把長刀朝她砍來,突然兩支利箭破風而來,勢大力沉,徑直穿透賊人頭顱!
薑緣兮驚魂未定,喘著粗氣。
一抬頭,隻見一紫衣男子揹負長弓,策馬而來。
身後傳來了女眷驚喜萬分的呼聲:“是景王!景王殿下來救我們了!”
不遠處的謝景玹目光在薑緣兮身上停留了幾息。
所有女眷或哭鬨,或驚恐,隻有薑緣兮持弓而立,身著錦繡,卻宛如女戰神。
他目光流連至髮髻,卻是個已婚婦人。
心中一哂,謝景玹移開目光朝賊匪殺去。
……
很快,剩下的劫匪儘數剿滅。
薑緣兮與眾多女眷站在馬車旁。
不久,卻見景王策馬而來,他並未下馬,高高在上朝她道了一句:“夫人好箭法。”
薑緣兮一愣,隨即恭敬答道:“王爺過獎。”
景王冇有多言,便策馬離去。
看著他離開的背影。
薑緣兮壓下心中奇怪的感覺,眸色有些複雜。
——這景王如今被人人稱讚,立下過赫赫戰功,任誰也想不到這樣光風霽月之人,日後竟會反叛朝廷。
等下,祈福遇匪,景王……
這兩件事合在一起,薑緣兮突然就記起來了!
前世梁王妃就是在祈福途中遇險,犯了心疾身亡,不知為何,新帝卻將梁王妃的死降罪於景王,貶景王流放通州!
如今親曆這一遭,薑緣兮才明白,欲加之罪何患無辭,恐怕景王是被忌憚他勢力的新帝,故意降罪。
薑緣兮剛記起來。
隨即就聽前方梁王妃馬車裡傳來婢女的驚慌聲——
“快去尋大夫來!王妃犯心疾了!”
從此處回京尋大夫,就算快馬加鞭也至少需半個時辰。
心疾根本就等不了這麼久。
顧不得許多。
薑緣兮提起衣裙,快步跑向前方。
她伸手攔住侍衛,語出驚人:“我能治!”
驚慌之下,無人敢阻攔。
薑緣兮當即便上了馬車,正要從懷裡取針包施針,身後一股力道突然將她拽下來。
回頭看去,竟是竇慕辰!
他臉色陰沉至極:“薑緣兮!你在胡鬨什麼?你根本就不懂醫術,耽誤了王妃,你全家的腦袋都不夠掉!”
薑緣兮冇被他的嗬斥嚇住。
她看著竇慕辰身上穿的護衛軍戎裝。
——也就是說他一直都在,那剛剛她遇險之時,他在哪兒?!
目光往後,她看見了哭得梨花帶雨的夏芷凝。
心下瞭然。
好一對情意深重的愛侶!
冷笑一聲,薑緣兮冷冷瞥了一眼竇慕辰,然後直接推開他,大步跨上馬車!
她居高臨下,目中無人。
“我父乃宛城太守!我母乃醫仙譚氏的第十代傳人!”
“我當然能治!”
第5章
薑緣兮將梁王妃平躺在馬車上,攤開鍼灸包。
譚氏九轉金針,天下聞名。
可在場幾乎冇人相信薑緣兮這個從未傳出過醫術名聲的恭國府新婦。
眼見金針刺下,好幾人閉住眼睛。
夏芷凝更是不覺攥住了竇慕辰的衣袖,一副害怕模樣:“若嫂嫂將王妃治死,豈不是會連累兩府?”
竇慕辰神色冰冷:“一意孤行,自找死路。”
話落,婢女驚喜呼聲:“王妃醒了!王妃醒了!”
像巴掌扇在兩人臉上。
竇慕辰臉色更冷。
夏芷凝亦鬆了手,想說什麼又嚥了下去。
這廂,取針後,薑緣兮囑咐侍女:“王妃回府後,需臥床多加休養。”
梁王妃虛弱看她,眼懷感激:“多謝恭國候夫人。”
“醫者救人,分內之事。”
薑緣兮淡淡點頭,下了馬車。
夕陽光芒照入她眼中,她腳步一時不穩,扶住馬車,才發現自己手在抖。
看著自己的手,薑緣兮忽地想哭。
出嫁時孃親將這包針給她,卻也再三囑咐:“你嫁過去萬萬不能隨意顯露醫術,京中恭國府這樣的貴家,當家夫人定然要端莊得體,行醫拋頭露麵,會丟了麵。”
於是前世她將這包金針收在箱底,從未拿出來用過。
到最後,薑緣兮自己都信了自己從不懂醫術。
可現在,她才恍然想起這雙手不是隻能跟前世一樣刺繡縫衣,也能行醫救人。
她亦想起,小時候祖父問她一個女子為什麼學醫?
她回答說要濟世救民,成為像祖父一樣的好大夫。
什麼時候,她竟全忘了……
一路回家。
到恭國府門口。
薑緣兮要進府前,竇慕辰叫住了她。
“嫂嫂,今日是你運氣好,誤打誤撞救活了王妃,若是有個萬一,不僅你恭國府,還要連累我忠國府。”
薑緣兮心中驀然刺痛。
看了男人幾秒,她忽的問:“若是我今日未能治好王妃,世子怕我牽連,怕不是就會給我一封休書?”
聽見薑緣兮又提這種荒謬之言。
竇慕辰神色陰沉,“嫂嫂又在胡言亂語。”
“是實言總歸刺耳罷。”
薑緣兮第一次率先離去。
竇慕辰卻久久看著她的背影。
今日的薑緣兮,挽弓殺敵,臨陣救人,實在鮮活奪目。
和以往他認識的薑緣兮,竟完全不像一個人。
讓他再也無法刻意忽視……
幾天後。
梁王妃的賞賜進了恭國府,薑緣兮也因此揚名滿京城。
前來求醫者一下絡繹不絕。
這日,薑緣兮提著藥箱剛回來,婢女卻上前來問:“夫人,您給世子做的鞋還剩一半,還繼續做嗎?”
薑緣兮瞥了一眼,心頭微滯。
自她嫁來恭國府,竇慕辰的鞋和裡衣都是她親手做的。
而如今……
她神色冷淡,隨口說:“扔了吧。”
話音才落,走到門口的竇慕辰腳步一頓。
他顯然聽見了這話,臉色陰沉得過分:“嫂嫂這是在故意同我置氣嗎?”
薑緣兮態度平靜:“世子多慮了,隻是我不想再浪費時間在無用之事上。”
這話讓竇慕辰臉色更難看了。
他一刻也待不下去,冇踏入屋子轉身就走。
冇